溺 · 水

【楼诚】智齿

智齿

*OOC 也许

*甜   也许

 

 

 

一开始是麻,空落落的黑洞里神经好似变成蚂蚁一般翻涌,细小又丰富的蠕动。不疼却让人忽视不了。

眼皮重的厉害,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,索性不去理会。

再后来兀然一阵尖锐的疼,像是长针插进脑子里卖力的搅动。

一个激灵,阿诚睁开了眼睛。

 

窗外还黑着,没有鸟鸣。

夜雾笼罩着上海滩,黎明似乎也要来的更晚一些。

间隙着有汽车渐远的声响,谁会在黑夜里行车呢……阿诚疼的迷迷糊糊,蜷缩起身子,意识不受控制的发散,他想起求学的那些年,虽是懵懂却充满了希望,未来那么远又尽在手边,无数的选择供君挑选。而如今烽烟忽起,每日虚与委蛇酬酢周旋,只能无力的卷起身体,独自挨过每个摧心折骨的夜。

 

阵痛过去了,阿诚翻个身绕开被冷汗打湿的被褥,把脸重新埋进柔软的枕头,睡意翻涌。

他向来是能忍的,可忍过疼痛却逃不开随之而来的疲倦。疲惫来势汹汹铺天盖地汹涌波澜,

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,也无心去想明天,许是这空空荡荡不着地的状态太久了,挂着自己的钉子一点点松脱,人就掉下去了,仅此而已。

 

阿诚放任自己昏睡过去,意识渐行渐远如那辆开走的汽车,究竟要有着多么坚定的意志才不会被这浓雾遮挡视线?

 

阿诚睡的不安稳,眼前人影卓卓,光怪陆离,他仿佛又回到幼年时期,独自跑过很长很长的窄巷,那巷子那么深那么长,他跑的好累好害怕,一不留神就摔倒在青石板上。没有时间哭,必须站起来,他挣扎着步履蹒跚,然后有人扶住他,轻轻的喊他的名字。

 

“阿诚。”

 

他猛地睁开眼睛,天旋地转间撞上明楼关切的目光,“阿诚,你半夜发烧烧的厉害,我把苏医生请来了,给你看看。”

 

阿诚喉咙干的厉害,说不出话,只好温顺的眨眨眼。明楼起身给苏医生腾位置,苏医生简单检查了一下,从药箱里摸出几片消炎药嘱咐阿诚就着温水服下,又拉着明楼到一旁叮嘱半天。

 

明楼送走了苏医生回来就见阿诚蔫蔫的耷拉着眼皮,“再睡一会?”

 

喝过水吃了药,可脱力感挥散不去,阿诚懒洋洋的眯着眼睛看着明楼,“大哥,我怎么了?”

 

明楼把手指附在他红肿的脸颊上,轻柔的按摩,笑着叹息道:“阿诚长大了,都长智齿了。”

 

夜还尚冷,明楼出去的急促没来得及披上一件大衣,现在他指尖冰冷的如同石头,阿诚轻轻蹭着。

 

冰冷的指尖拼命汲取温热,而发炎的牙龈需要冷敷才会平静。

 

好像不管何时我们都是互补的,阿诚昏昏欲睡的想着,怎么会又想起儿时了呢?分明早就知道有人不会再放任自己一个人煎熬,那人的心那么滚烫,那人的灵魂那么明亮,不管在多么凄风惨雨的夜,都能看清方向。

 

折腾了半宿,天色渐明,明楼坐在床边,他身后的窗子关着窗帘却没拉上,晨曦为他镀上一层薄薄的光。

 

阿诚闭上眼睛,明楼放低了声音问:“又困了?”

 

阿诚摇摇头,嘴角眉梢挂着温暖的笑意,“我怕肉眼无法承受来自太阳的光。”

 

明楼俯下身子,亲吻落在滚烫的额头,也落在心尖。

 

“还好你有我陪着。”

 

长夜终于过去了。

 

End

 

 

 

*长智齿因为体质不同有人真的会发烧(比如我

*舔牙齿呢!污呢!写出来的不及脑洞万分之一嫌弃自己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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